三日后下午,车队一行到达了卓阳郡城。
卓阳郡隶属南澳国,因为地处南崖洲最南端的尖角,所以只与开阳郡相邻。
南澳国所属十八郡,卓阳郡是最小的几个郡之一。南澳国都城水阳郡在南崖洲中部,卓阳郡的人在陆路上,需要借道开阳郡才能抵达国都。当然,走水路也可以到达,只是水路相比较陆路,风险很大,十次海运就有一次会发生海难。
不过,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卓阳郡的一亩三分地,更别说去水阳郡都城看一看。只是听说是个庞大无比的都城,光城墙就有三米厚。
卓阳郡是南澳国比较小的一郡之地,由于靠海的缘故,海运发达,港口林立,商业景象也算繁华。
十八叔带着于凡一行向着城中最大的一栋建筑赶去,那里是郡守府。他们需要在郡守府把这个月需要上缴的血玉进行交割。这种少交是无偿的,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郡守府许可于家村在城中集市可以售卖山货而不用向其他商贩一样交税。
“听说,开阳郡的一个马戏班子要在东广场开园。下值后,兄弟几个去乐呵乐呵。”一个穿着守卫服饰的大汉,挑着眼,滋着嘴,对着其他几个守卫说到。
仿佛猫见了腥一般,那几个守卫眼睛一亮,搓着手点头应到。
“王队长,小的们过来交割血玉,还请您老查看。”十八叔弓着腰,陪着笑脸对着刚刚说话的那个守卫拱手道。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十八叔已经将一锭银子塞到了姓王的守卫腰带里。
感受着银子的份量,王姓守卫仰着头,“哟,于沐春,你们可算来了,让兄弟们好等哈。”
一边招呼其他几个守卫赶紧把装有血玉的牛车让进去,一边指使于家村的人从车上把血玉矿石卸到指定的地方堆好。
“于沐春,大老爷可是说了,你们上个月送来的血玉个头太小,颜色太差。可是兄弟我,在大老爷面前给你们一个劲地说好话。”
“嗨,您老的恩情,我们于家村上下都会谨记。血玉矿开采了这么多年,好的玉石,确实产量越来越少,还请您老在大老爷面前多多美言。”十八叔依旧陪着笑脸,不经意间又往王姓守卫腰间塞了一锭银子。
“成。美言肯定会美言,但是你们也要努努力,送点质量上乘的东西过来。不然,兄弟们没法交代啊。”也许是银子起了作用,王姓守卫语气都和缓许多,不再趾高气扬,而是与十八叔对视。
“兄弟们,赶紧清点完毕,我们好交班赶场子去。”王姓守卫对着其他守卫吆喝着。
交割的小插曲一过,十八叔带着于凡和车队赶紧往东广场的方向走去。
郡城的集市就坐落在东广场,他们要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到达集市。因为,晚上的市集才是人流最多的时候,于家村的毛皮和血玉才能卖一个好价钱。
到达东广场后,跟守卫出示了从郡守府拿到的准许售卖文书,于凡他们便没有阻碍地进入到集市。
找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十八叔招呼着于家村的人赶紧把摊子支起来,毛皮和血玉一一摆上去。
接下来的三四天,于家村一行都将在这个集市上待着,直到所有货物全部卖出,再从集市上采购足量盐巴等物资后,才能返回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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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集市,人声鼎沸,各种吆卖声不绝,甚是嘈杂。
也许是冬季即将来临的缘故,虽然卓阳郡不下雪,但是冬天的湿冷还是让人冷彻心扉。于家村一行置办好摊位后,很快就有生意上门。
这个时节,毛皮生意要比血玉生意好卖的多。叮嘱于凡不要到处乱跑后,十八叔他们都忙着去招呼生意。
于凡一个人待在摊位后很是无聊,很快就被不远处的阵阵喝彩声所吸引。
循着声音,于凡一路走过去,很快就看到一圈又一圈的人围着什么东西。
小屁孩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左钻右突,终于挤进圈子里。原来这里就是那个王姓守卫说的马戏团,这会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正举着一个大铁锤准备往石板上砸去。而大石板下躺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由于石板太大,只有脑袋和四肢露出来,倒是有点像翻了身的乌龟一样。
“叮”一声。
大锤敲打在石板上,石板应声碎裂,露出小男孩的身子,毫发无损。
围观的人群,马上爆发喝彩声和掌声。
彪形大汉把碎裂的石板从小男孩身上搬走后,又放置了一块更加厚的石板,准备再来上一锤。
“嘿,让让,都让让......”
人群被突兀的分开了,挤进来一群穿着郡守府服饰的守卫。于凡一眼就看到下午见过的王姓守卫头子。
“方班主,来来来,先把你们今天的税交了”。王姓守卫旁边的一个瘦弱的守卫扯着嗓子叫骂。
“嗨,林大人,您老宽限则个,您看我们刚刚才把班子搭起来,还没有开张呢。您老能不能宽限则个。”那个抡锤的彪形大汉,也就是方班主马上放下大锤小跑到守卫边陪着笑脸说到。
“去你妈的,别给我扯犊子。没看到,今天我们老大都来了,识相得赶紧把银子交出来”。瘦弱的守卫一脚踹到方班主身上,也许是力道不足,那方班主竟然纹丝不动。
弄了个尴尬,王姓守卫没眼看下去,一把扯过方班主的领子,皮笑肉不笑得对着方班主耳语几句。
于凡见到那个方班主脸色一变,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了王姓守卫。估摸着最起码有十两银子。
王姓守卫掂量一下布袋,大笑一声,带着其他几个守卫,推搡着人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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