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衿嘴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整个身体已经被不知名的人将她从马车给拉了下来。
待她站稳脚跟,这才看清刚刚是谁拽了她的腰带,“宰相大人,您的扇子可从我的腰间拿开了!”
被唤做宰相的男子一身的清风朗月,就如那万里无云的蓝天,让看他的人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心胸开阔。
“慕小公子可要注意避嫌才是!”相容与说话的音调很低,语气相当随和,但却字字提醒。
百里子衿心中警觉,她转身看见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太子,对方表情肃杀,想必刚刚自己扔佩刀进车厢的场景,被太子看个正着,“微臣拜见太子!”
百里子衿动作麻利,没有一丝一毫的含糊,双手置于额间,头微低,此刻的他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分外激荡,当年她在闭眼之时,分明看到这位太子潇潇洒洒的出现在火场之中,仿佛是出来观瞻的宾客,太子脸上当时的那抹笑意,是她至今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本宫今天也不过是微服出行,大礼什么的没有必要,此刻本宫的身份不过是一介商贾!”
百里子衿闻言站了起来,依旧微低着头,她自然明白太子不想张扬,只是到了今日,她也依旧想不通,那皇位到底有何种魅力?让人愿意牺牲许多。
太子倾野细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随即走向马车。
百里子衿随着他的动作,此刻才将头抬了起来,她的目光紧紧盯在太子和马车车厢之上,今日这英雄救美的桥段没有上演,不知道此刻车厢内的另一个自己心思如何?
不过从今日起,她既然能改变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那么她就有能力改变以后的所有场景。
“战场上的生活可还难熬?”
百里子衿闻言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相容与,她拱了拱手,以示礼貌,“刚刚多谢宰相大人提醒!”
“既然你知道自己行为有失,就该多多注意,平日里离百里府还是远点的好。”
百里子衿以前从未与这位宰相相交过,更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人,在百里府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偶尔从父亲口里听过这位史上最年轻宰相的名讳,只知道他很有能力罢了,为朝廷的法律、农业生产都做出了很多贡献,却不曾听说参与过任何斗争,属于任何党派,用她父亲的话来说,此人潇洒自在,堪堪一个妙人。
可今日她同他不过说了这么两句话,却不以为父亲评价他评价的很对,“不知宰相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我们两人年龄相差并不大,你这般宰相大人宰相大人的叫,我倒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叫我容与吧,若觉得不好意思,叫全名也可以!”
“不好意思?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你我都是男人,怎么称呼又有什么所谓?”百里子衿拍拍自己胸膛,力气太大,干咳了两声,她总觉得不好意思这四个字用在女儿家身上才恰当,而她作为假小子,由她听着格外敏感。
相容与看着自己面前正在极力解释的人儿,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归到原来的话题,“这百里府的大小姐与太子已有婚约,你作为男儿身份从战场回来,这几日便日日站在百里府前盯着,刚刚又将自己贴身佩剑扔给百里小姐,若有心人想给你和百里小姐定个私通款曲的罪名,你们两位都要受着,如今的将军府已有功高盖主的嫌疑,朝上很多人盯着你们将军府出漏子呐。”
听了相容与的话,百里子衿心上漏跳一拍,救人心切,她居然忘了有这一茬,“多谢容与兄提醒。”
说完这话,她便快步走到马车旁,立了身子,“今日护送百里小姐到此,任务已经完,末将告退。”
百里子衿的话音刚落,便见太子的随从将门帘挑开,随即太子从车厢内走了出来,“不如慕家二公子陪本宫走走。”
这自然不是询问,说着话,太子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广袖一甩,双手背在身后,孑然的走在前面。
百里子衿不知道太子要同她说什么,但既然对方开了口,她自是不敢违背,只得快步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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