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苏小米有些惊讶,俏脸上浮现疑惑之色,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留住她做这么多。
说实话,兴许是失败太多,突然间被夸赞了,她竟然很高兴,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颈。
欧明决心中一动,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你可不要误会——”苏小米见他眼神有些迷离,连忙解释,同时也将手松开,可他却不让,硬是抓住她的手不给动弹。
然后猝不及防地,他吻住她的唇。
卧槽!
下意识地伸手推他,苏小米这次学乖了,侧过脸躲开他,一边吐槽,“你该不会又乱喝别人给的酒了吧?”
不对啊,他根本就没参加宴会,哪来的酒?
“喂,我是苏小米啊!”见他抱得更紧,苏小米哭笑不得,以为他是意乱情迷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
话音刚落,谁知他突然像是清醒过来,在她腰肢上游离的手一松,冷不丁地回应道,“我知道。”
他想要亲吻的是谁,他一直都知道。
虽然没起身,但他也没有动作,将头抵在她肩膀上,闭目养神,脑海里一遍遍地重放今天的宴会,他坐在场外的车上的场景。
单远在里头装了不少微型摄像头,她被人欺负的场景,他在车里都能看到。
看着她被欺负,说不愧疚是骗人的。
但是他真的别无选择。
他在想什么,苏小米一概不知,她现在只觉得欧明决真重,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但还是没有推开他。
还以为今晚不用睡了,谁知道她稀里糊涂地竟然睡着了。
直至半夜口干舌燥地醒来,苏小米才发觉压在身上的某人已经不见了,她身上多了一层被子,床头还放了杯水。
欧明决这个人,冷起来能吓死人,暖起来又让人很依赖他。
苏小米把水喝了,然后下床,去浴室卸妆,当她将灯打开并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那一刻,她差点没叫出声来。
鬼啊!
只见镜子前的脸上的妆容已经全花了,黑色的眼线跟粉色的腮红搅和在一起,口红也是晕得乱七八糟,看着像个小丑。
欧明决对着这张脸怎么吻得下去?
苏小米摇了摇头,有些同情他。
她把水龙头开了,挤了洗面奶洗脸,看上去像是恢复了平常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她没有参加那个宴会,也没有遇到沈济北。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眼泪刷的落下来,混在泡沫里头,刺激着她的皮肤,苏小米咬牙,憋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还在沈济北那里受到了重创。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等苏小米洗了脸,卸了礼服,又洗了澡,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走出浴室时,她发觉房间的灯居然开了。
而欧明决正坐在沙发上,看她心血来潮时画的素描。他也卸了西装,穿着深色家居服,头发没有了发胶的支撑塌了下来,看上去像个稚嫩的大学生。
他看的那本素描里,十张有九张都是沈济北。
兴许是这个原因,他的脸色异常地臭。
“欧明决,大半夜的来我房间干嘛?”苏小米还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很冲,可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忘了我说什么了?”
啥?
她惊愕,欧明决抬头,冷峻脸庞看不出喜怒哀乐,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丝丝火药味,“我说过了,你别想逃走。”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心思,在看到自己男朋友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之后,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一定比之前要更勤奋地逃走。
诚然,苏小米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既然都答应了他暂时不会逃走,又怎么会食言?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吧?”苏小米得出结论,顿时沉了脸。
不是,他是害怕。
欧明决顿了顿,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透着他的一丝丝紧张,半响,他缓慢开口,“你跟沈济北的感情那么深,跟我的条约相比,怎么可能比得过?”
苏小米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可是她还是生气,见他这样子也不是马上要走,难不成他们还得一整天都共处一室?
“我拒绝你连晚上独处的时间都不给我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苏小米抱着双臂,难得在他面前语气嚣张。
她就是不爽,怎么样?
话音刚落,欧明决翻了个白眼,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抬眸,没好气地对她说,“你自我意识过剩了吧,我只是过来给你送手铐的。”
纳尼?
“手铐更不行!”苏小米对手铐已经有了阴影,要是让她再戴上那东西,她一定会做噩梦。
反抗无效,他已经将手铐扔桌上了,“我没有让你每天都带,只是晚上的时候戴着睡觉,也只是戴一只手,铁链也足够长,不会影响睡眠。”
不行,就是不要!
苏小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对这事她宁死不屈,“我才不要过这种囚犯一样的生活,在看守所那几个小时已经够我受的了。”
加上后来他也囚禁了她好几次。
已经够了!
“既然如此,你想怎么样?”欧明决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蓦地又改口,“或者就像你说的?晚上我跟你一起?”
这也不行!
苏小米咬牙,尝试着说服他,可是没有用,欧明决不肯相信。
“二选一,你自己决定。”欧明决不肯做一点点退让,他将摊在腿上的素描本合上,然后往桌子上一丢,拧眉斥责,“还有这本,画得太难看,重画。”
不仅如此,他还要求画现在生活中的人和事。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画他跟单远。
苏小米气极,又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作出选择,“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选跟你待在一起吧,不过你可别想对我怎么样,还有,别想上我床!”
说着,她一边偷偷从桌子上拿起那本素描本抱在怀里。
里面的沈济北是她最后的幻想。
欧明决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摇了摇头,冷不丁地告诉她真相,“我说你自我意识过剩,跟我待在一起就必须回我房间,否则免谈。”
说罢,他已经起身离开,就等她自己跟上去。
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苏小米很困,又不能在自己房间睡觉,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抱着枕头跟被子,跟着离开房间。
欧明决的卧室要宽敞很多,内部装潢多以黑白灰为主题,而且各种科技设备都齐全,处处充满着冷色调。
相比之下,苏小米那床粉色被子略显突兀。
抱着被子跟枕头在沙发上坐下,屁股被硬物咯得生疼,苏小米拧眉,愤愤然地将那硬物抽出来。
一个按键密密麻麻的遥控器,旁边还做了提醒——显示屏可以用手机远程操控。
卧槽,这么高科技?
抬头,苏小米对着那大的跟电影屏似的液晶显示屏,按下电源键,没亮。
“坏了吗?”她疑惑地说着,将遥控器放到桌子上敲了敲。
此时欧明决正在洗手间洗脸,听到屋里传来的声响,他立即冲了出去,只见苏小米拿着遥控器,呆呆地看着他,“你干嘛?”
尽管心里清楚没有手机操控,那个遥控器开不了电源,但出于心虚,欧明决还是立马将遥控器抢了过来。
“我房间里一切东西,你都不要碰!”恶狠狠地警告,欧明决将遥控器放抽屉里,并用指纹锁上,这才走回浴室。
小气吧啦。
苏小米腹诽,对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坐在沙发上干无聊。不过很快,她就有了睡意。
等欧明决出来时,她已经自觉地将沙发变成了自己的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像一条粉色的法式长棍面包。
可怕的是,欧明决竟然觉得很可爱。
真是匪夷所思。
当晚苏小米梦到了沈济北背对着她,离她而去。
她哭着醒过来,发现天才蒙蒙亮,而欧明决竟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的家居服也换下来,丢在床上。
想必一定是去工作了。
这也是好事,这样他就看不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既然醒了,苏小米也不打算再睡,她去浴室洗了把脸,转身,眼神在不经意间瞥向洗手盆右侧的架子,上面放置着一盒药物。
巴比妥,这不是安眠药吗?
欧明决还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疑惑的同时,苏小米脑海里也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马上实施。
尽管如此,她还是取下一片药物,用纸巾包裹着,偷偷摸摸地带出去。
……
与此同时,在同一个时空,同一个空间里,不同个方位,沈济北也梦到了一个轻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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