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安乐公主这个月又被禁足。不过这次不会再有不识趣的人来寻她,倒也乐得清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在外面冻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发热和不舒服。倒是一向不容易生病的夏華,当天就烧的不分东南西北。她让夏華好好休息,说这几天还有秋珠侍候着,夏華原是不肯,她佯装发怒,这才肯安心的躺在床上休息。
还有最最可惜的是,她跟谢博衍不会有机会见面。父皇心思真是太恶毒,明知道刚表明心思的两人有多想见面。
女红也没兴趣了,甩着袖子在殿内走来走去。
禁足的第一天,是来跟她告别的皇长兄。脸上带着担忧看着她,安慰了她一通又给她道谢。皇长兄向来是喜欢絮叨的人,所以赵菀青一个劲的说是是是,是是是。
最后走的时候,皇长兄装作不在意般给了她五六个紫檀木雕。雕的都是活灵活现的小动物,里面甚至还有两个她见没见过的憨态可掬的小动物。
不用说,就知道这是谁托皇长兄送的。看来谢博衍已经将他们的事情告诉了皇长兄,这种认知让她有些欣喜。
她厚着脸皮将东西收下,然后道:“皇长兄,我这里有绣好的香囊,送给你。”见他的表情要变的诡异,她连忙道:“送给你和皇嫂。”
她送内殿拿了一个白玉玉佩过来,交给皇长兄道:“皇兄,我知道你比较忙,但是能不能将这个玉佩交给谢博衍?”
“我除了能,还能说什么。”说着已经接过了玉佩。脸上有着被当做信使的无奈,却又带着些欣慰。
“谢谢皇兄!”
第一个过来的皇长兄,不知道三皇兄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是第二个过来的。不过他过来也只是为了药铺之事,要不然就是来讽刺她几句。
不过这上午他倒真是没过来,赵菀青想想她还真是有闲心,才会在这想三皇兄会不会过来。
就这样骚动不安,来回走动了一上午,秋珠在她耳边提醒道:“公主,您之前不是念叨着,要替谢小姐做一身衣裙。我记得,您已经会缝制简单的衣衫了,那石榴裙只要认真仔细着,也会缝制的很快。”
赵菀青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道:“这倒是一件事可做,反正我现在也不能出去。”
想到这想起来谢博衍交给自己的那个盒子还没打开,她隐隐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让秋珠将盒子拿过来。
打开后,就看到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姿态优美的女子,漂亮的杏眼和小巧的鼻子,同她有九分相似。她好奇这个木雕到底是什么时候雕刻的,来回寻找了一番。最后,终于在手心的位置给找到了。她细细回忆这个日期,竟是在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前。
细细抚摸着。然后对让秋珠妥善保管,开始全心意的投入到制作衣裙里面。
她的绘画倒也可以,想想最近京城流行的样式,一遍又一遍的绘制。一上午只是简单的确定好款式,上面的绣什么图样一时还不知道绣什么好。就打算在下午多看看几种花样,确定下来再绣制。
正专心在制作衣裙这件大事上,秋珠就低声禀报道:“公主,荣奥王殿下过来了。”
她惊讶的看向门口,果然冬生引着他进来。只是脸上寒气逼人,像是带着刺人的冰凌。
“皇兄,难道你也是来给我告别的?”
说完就看到赵昌暝的脸色变得更臭,赵菀青现在心情好的没话说,看到他这副模样更加开心。
“你们出去吧,本宫和皇兄有话要说。”
秋珠和冬生听了吩咐就退下去,殿内只剩下两人。
倒是想知道这位三皇兄怎么回来寻她,于是开口道:“皇兄,说吧,是有什么事?”
赵昌暝将同她道:“我要去南地,监督漓水堰。你先存些药材,我之后会用到。”她就猜到不会是来跟她告白,但这些也是之前约定好的,应了好。
本来这件事只需要让人帮忙通传一声,赵昌暝亲自来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不过她决定让赵昌暝先开口,便给他倒了茶水,就听见他道:“我本来没其他事,但我听说昨晚你又闯祸了?”
这个说教的开头……
“这怎么说我又闯祸,我只不过偷偷跑出宫玩了一圈而已。”
赵昌暝被她怼的无话可说,最后憋出来一句:“你知道既明,…他对你很好。”
他向来不喜欢过问安乐的事,这次主要还是替陶既明询问的一句。
赵菀青觉得三皇兄说的话有些奇怪,可听他的语气让自己觉得陶既明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感。陶既明是一直奉皇命保护自己,却又实在说不上有别样情感。
“我跟陶大人一向不和,小的时候我欺负他,他告状。我觉得委屈再欺负他,他再告状。我们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了别样的情感,实在是奇怪。”
赵昌暝脸色更加不好,揉了揉额头似懊恼又似无奈。“那是小时候我看你顽劣,既明又是任你欺负的模样。我看不过去,告诉的父皇。”
“……”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讨厌错了人?
赵昌暝道:“你每次出宫,其实他本不是保护你的人选。既明在父皇面前努力的表现自己,这才能随陈大人一起。你上次偷跑去南方,他什么都没说的跟着你,你就一点点的想法都没有?”
赵菀青一时有些迷茫,重生前她似乎同陶既明的牵扯就不多,她甚至都记不清在她及笄后陶既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最后见他的一面,是她被指婚之后?还是之前?
她突然阴暗的觉得,原来当年还有人是心悦她的,心里升起来一丝窃喜。可她一直心悦的人,却不是陶既明。
“三皇兄,来说这些,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赵昌暝嘴角扬起来一个讽刺的角度,淡淡的道:“安乐公主私自外出,父皇母后怎么会不让人寻找。可怜我们这些马上要去南方的人,既明更为可怜。”
她无法接赵昌暝的话,只能道:“我心悦的只有谢公子,如果三皇兄没别的事,就先回吧。去南方,一路顺风……”
见她是这个态度,赵昌暝哼了一声离开。可在踏出殿门的那一刻,却突然苦笑。刚互通心意的两人,他即使说出来这些,既明也没什么机会,只是让安乐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心悦她。
——
这几日还发生了一件轰动朝野的一件大事,听说南方发生天花,死亡惨重。没过多久,就发生了**,民不聊生,前去镇压的官府也是死伤无数。
怀南王直接派了军队镇压,却不想因为早不得人心,连将士都不愿出力。
最为离谱的是,**持续有一个多月,已经死伤了无数人,在荣奥王和宜衡王正赶去南方,朝廷才得到消息。
后来经过荣奥王细查,原来怀南王早就发现天花的迹象,却隐而不报,一直在派人暗中治理。只是这次太过突然,所需药材城中根本无几,那些大夫一时也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生病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被欺压的百姓奋起反抗,怀南王还想着能隐瞒下去,却不想一直被他暗中扣押的于县令趁机逃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情况汇报给朝廷。
天花因为之前有过先例,所以倒不会怪到他怀南王头上。陛下见他这番作为,肯定要派钦差调查。最后被赵昌暝查出,这位怀南王私蓄兵力,还和东海水匪有勾结。他从水匪那收的好处,能有国库一年的税收。
官匪勾结向来是大罪,自然要将这位怀南王押回京城。却不想怀南王竟有几万私兵,加上水匪,再加上地势对长居北地的将士不利。荣奥王带的将士根本不足以抵抗,连连战败。
陛下一时无兵可派调,边防之兵不可动,不然会出更大的乱子。西北处现在更有猖狂的盗匪,也是动不得。
东南五道因此都陷入困境,荣奥王和宜衡王上书请求让南地边境增援,但彭威王和一众官员带头反对。赵济烨和陶太傅尤尚书商议,按照情形还是要尽快对荣奥王进行增援。
不想在此时传来胜仗的消息,后得到消息是有一个年轻人相助,用兵如神,还策反了怀南王的不少兵将。以少胜多,一举平了东南五道。
陛下下旨,将这个年轻人封为平南王,替代之前的怀南王。
两个月余,怀南王之乱平息。这时已经过了新年,新年之前的沉默阴暗慢慢消散。
赵菀青这期间一直在断断续续生病,宫人们不敢大意仔细的侍候着。尤其是在知道谢博衍也去了南方,心中更加担心,病情也更加严重。谢旭倩有时入宫来陪她,看着她日日消瘦心里也是急得没有办法。
江皇后每日来照看着,心里担心却也不将一脸的愁容表现出来。
已是过了新年,得到准确消息,荣奥王他们都未有受伤。赵菀青也接到谢旭倩带进宫里的信,知道他也没事,心中也才放心了些。得到好消息后,赵菀青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在身体转好后,便日日去云岩寺祈福。
跪在佛像前,她的头脑无比的清醒。想想从她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她若是再没发现点什么,便是太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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