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今天我们一起把娘娘的收藏品清理一下吧”,今天一早我便同良妃请示了,想把咸福宫里的古董字画什么的清理一遍,编个事物清单。
她们几个都不太识字,这些活计就一直耽搁下来了,只是平时扫扫灰尘,虽然良妃得到的赏赐并不太多,但这些东西都杂乱没有条理放着,总觉得不是滋味。倒是良妃并不在意这些,也就随着我去了。
和小西忙活了一阵,终于整理完了。我从后堂走出来,看到良妃正一个人下着围棋“娘娘,东西都清理好了,这是清单,您要看一下吗?”她摇摇手,示意我过去。
“若兰,你过来陪我下棋吧,你这孩子,心灵手巧,想必棋下得也不错。”
我一愣,“娘娘,小南……”我话还没有说完,她便打断我的话。
“过来坐吧”,我想小南的棋是顶好的,怎么……我靠了过去,其实是有点心慌,这古代,哪家千金小姐不会下围棋呢,可我偏偏一看到这些棋头疼,在现代,我对五子棋是很感兴趣的,短小精悍,马上便能进入角色,围棋讲究布图,考虑得太长远,我一直是忘尘莫及的。
“娘娘,围棋固然好,可太伤神,奴婢倒是知道一种棋子,既轻松简单也好玩的。”
我小心地建议。
“哦?有这种棋吗?你倒是说说看。”
五子棋本来入门就是极简单的,我把规则和方法说了一遍。
看她似乎有点兴趣,“嗯,这棋确实简单,但也奥妙,你坐下,我们下几盘。”
我放下心来,这棋开始下的时候,如果没开窍,是输得很快的,果不其然,她一边摇了摇头,“原来还可以这样下,我知道了,再来一盘试试。”
就这样一直下,倒也是意料之中的,我刚学会那会,也是欲罢不能,一开始觉得简单,其实越摸索,诀窍和奥秘就更多。我也是好久没有下了,这会棋瘾也来了,娘妃也是有着刚入门的兴奋,一时竟忘了时间,拼杀了好多盘。
“娘娘,八爷来了。”
这个时候,小翠在门边通传,我一惊,赶紧站起身,到良妃旁边扶她坐好。
“让他进来吧,我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我心里呯呯地跳,不知道这八阿哥可是传闻中的温文尔雅,却又心计颇深之人。
见门进来一个穿墨绿袍子的年轻人,风度翩翩,嘴然含笑,淡定自若,让人觉得亲近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在里边。长得那是没有话说的,眉眼间倒是和良妃有些相似,想当然的,这母亲长得如此标致,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儿臣给额娘请安来了,额娘最近可好。”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深深的关切之情,历来的的说法是对的,真是个待母至孝之人。虽然历史对八阿哥的说法不一,但我总觉得一个孝顺的人再怎么有心计也是坏不到哪里去的。
心里顿时有着好感,向来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是他登上了皇位,估计评语又是另一番了吧。
“最近都是老样子,不必挂心,若兰,你来见过八阿哥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上前福了身,“奴婢若兰见过八阿哥,八阿哥吉祥”,看他的样子,似乎我刚才走神,他已经研究了我好一会了。
“若兰是最近才被安排到这里侍候我的,这孩子模样不错,心灵手巧,这不,刚才还教了我一套棋法呢?”良妃解释了一下,心情不错。
八阿哥听了,哦了一声,又看了我一眼,便看了棋盘,“是这个吗?”良妃对我笑了笑,我便走近了去,“回八阿哥,这叫五子棋,相较于围棋简单得多,奴婢不想娘娘太过于伤神,便自作主张,想出这个法子,请八阿哥见谅。”
“是你想的吗?”他盯着我看,我想这据说真不是盖的,果然比一般人深沉,我自然不敢说是我首创。
“回八爷的话,奴婢也是不久前跟一位老先生习得,觉得好玩并记下了,今日才偶然想起。”
心呯呯跳,拜托你就别再追问了吧。还好,他听了后,倒不再说话,转头去和良妃说些家常话了,我也安静地退下了。
小翠正站在门口等我,“若兰,今天还奉水果茶吗?”
我倒忘了有这事了,前几天,我看内务府送来的茶叶并不太好,便试着做了一瓶水果茶,即营养又养颜,自然比起内务府的茶叶要好,良妃也称赞不错,但今天还要送过去吗,已经有一个五子棋让他对我起了怀疑了。
“小翠,还是奉原来的茶吧,我想八爷不一定喝得惯的。”还是小心为妙,小翠便奉了茶进去了。
“若兰。”良妃唤我,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怎么今天没有奉水果茶,我觉得那个挺好的,你也拿来给八阿哥换换口味吧。”我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娘娘,这水果茶八爷不一定喝得惯的。”
“水果茶?这名字倒没听过,又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他坐在那里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呢。
“这……奴婢也是一时兴起,想给娘娘换换口味而已。”
“去把茶奉上来吧,不合我口味再换了茶过来吧。”我没有办法只得下去了,小翠已经在准备了,精致的小炉子已经点上了火,我准备了苹果,菠萝切成小段,又加了两瓣桔子放了进去,弄好后,又在壶嘴上放上一块纹理紧密,透气性好的小绸布,用细绳捆好……水已经有些热了,水果的味道已经混合到了水里,我闻着有些香味飘出来,我便端了出去。
真的有些紧张,忐忑不安地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这东西倒是新奇,倒一杯过来。”
我倒了一杯递给他,“嗯,这味道好闻,很香,喝起来也爽口。”
他喝了一口便夸道。“是啊,前两天我刚喝时也这么说,味道还真是不错呢,常年都是喝茶叶,现在有了这个可以换换口味了,这孩子真是惠质兰心呢。”良妃在旁边笑着说。
我翻翻白眼,我不过是借花送佛罢了,请发明水果茶的哥哥姐姐原谅我这一次。感觉到他投过来的目光,我朝他看去,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恭喜额娘,得了这么手巧的姑娘,儿臣也很欣慰”,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可是想到良妃也只有短短五六年的寿命可活,这风度翩翩的八阿哥,辛苦一生,最终也是圈禁、削宗籍并赐于阿其那的名字。
政治上的残酷又岂是我等小女子能够体会得到的。不由得眼睛一红。
“若兰,你可是有何伤心之事吗?”良妃奇怪看了我一眼,八阿哥也是若有所思地瞧着我。
“娘娘,奴婢只是看到您和八爷如此温馨的场面,不由得想到奴婢的阿玛和额娘,请娘娘恕罪。”我只能这样回答。
“你这孩子,靠过来吧,我们一起说说话。”我走上前面,在旁边侍候。时间就这样流逝,让人很温暖,我不知道八阿哥在其它人前是何模样,至少他此刻是一个单纯的儿子,在面对自己的母亲时。
这几日良妃身体体状况似乎还不错,我们都舒了口气,今晚时分,良妃一般都会犯困,趁着良妃休息的时间,我拉着小北到了后堂,拿出了今天闲时画的多拉A梦。
“小北,我自己画了个花样,能不能请你帮我绣到手绢上。”
我见小北一脸不可思议忘着这个机器猫,赶紧解释。
“呃,虽然这不是花,但是我最喜欢的动物,它能够让我心想事成的,你就帮帮我吧。”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这种图案我没有绣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我试试看吧。”小北勉为其难地答应帮忙。
“大小呢你就按照这样,大约这个位置就可以了,在这个边上绣个若字,这样就大功构成了。”我拿着我的手绢跟小北比划了一下。
这个其实也不是心血来潮,宫里稍微会点女红的人,都会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手绢,我这阵子一直忙着给良妃临佛经和调养身体,就把它耽搁下来了。
“若兰,你在里屋吗?”小翠在叫我。
“是,我马上就出来。”我又交待了一下小北,便到良妃那里去了。
“你同我搬一下琴吧,今天娘娘醒来,想听小东抚琴呢。”我心里呵呵一笑,要是良妃一直维持这样便好了,这阵子,因为良妃的病情好转,整个咸福宫都热闹了许多。
放好琴,我便站到良妃的身边,帮她轻轻的捶肩,自从上次后,我们亲近了许多,我也常讲些小笑话逗逗她,闲时也会扶她出去走走,身子不好,不能光靠药养着,食物我也交待厨房尽量清淡,现在良妃身子有些好转,估计跟这些生活习惯的改变也有关系吧。
小东弹的是春江花月夜,我在家时先生也教过这曲,不算太难,不过我弹起来就不可入耳了。
一曲完毕,我们听的是如痴如醉。
“小东,你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是跟谁学的”,良妃赞赏地问。
“是奴婢的阿玛,他弹得比奴婢好多了。”我听小翠私下里跟我说过,小东的阿玛年轻时十分有才情,只可惜一直境遇平平。
“若兰,你也弹一曲吧,听闻你阿玛在琴棋书画上倒是有一番建树,礼部还真是少不了他呢?”
良妃又把目标转向我,“是啊,若兰,你也弹一曲吧”,小翠她们也起了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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