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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文学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十九章 遗言
 
我一惊,今天确实逾越了,可是如果能让他明白我这番话,却也是值得的。

“奴婢自进宫以来,受良妃娘娘眷顾,八爷您对奴婢也是极好的,只是今天奴婢一时冲动,逾越,说了这些话,奴婢想,这些应该也是娘娘想要对爷说的。”我真诚的望着他。

“随便揣测主子的心意并不是明智的做法,做好你份内之事,哼。”他放开我,眼里闪过的却是不信任和冰冷,莫不是被他以为我是四爷党派来说服他的内奸吧。

真是阿弥陀拂啊。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凭我一两句话便让他放弃,的确是天方夜谭。

我吁了口气,抬起头来,他已经走远了。我连忙快步跟上。

车上一路无语,直到九阿哥府上。

一进屋,他一改路上的沉闷,和其它阿哥们寒喧起来。我把礼给了府上的管家,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发呆等到宴会结束算了。

左右看看,似乎没人注意我,正准备开溜。

十阿哥的嗓门预期的响起,“咦,若兰,你也来了,正好,快过来,上次的棋局输了几盘给你,我不服气,今天咱们再比过。”

我暗暗翻翻白眼,真是太佩服了,今天这种日子还倒还想得起棋局。要不是在宫里被他缠的没办法,想想他是性情大度的人,也不会教他五子棋。

“十爷,你就饶了奴婢吧,今天是九阿哥大喜的日子,棋哪天不好下啊,奴婢可不想得罪九阿哥啊。”我简直像是在哀嚎了。看着他们几个啼笑皆非地望着我。

“钱富,你带若兰姑娘去福晋那边吧。”九阿哥笑着帮我解了围,九阿哥果真是做生意的精明之人。连管家取的名字都毫不掩饰地向世人宣称他的俗气。

“不,不用了,奴婢还是想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逛逛算了。不用打扰福晋们了。”我忙打着哈哈,去偏厅我岂不成了马窝峰吗。

“这不是若兰姑娘吗?”来者何人,声音嗲得如此厉害,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十四的侍妾,两次宴席都带着她,看样子也是得宠得紧。

“上次也没能和若兰姑娘好好聚聚,我对妹妹倒是一见如故啊。一起过去坐吧。”说着便已欺身上来,拉着我便走,我这下真是进退两难,忍不住白了十四一眼,自己的女人也不管管好,害的我的落跑之计泡汤。

我一边被拉着走,一边不望向回头望着他们,呲牙咧嘴,好不气愤。难得出一趟宫竟然要这样。背后传来一阵哄笑,我真是无地自容。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此时也到了,看到这幅场景,不住一脸的诧异。

心中哀嚎一声。救命啊。

康熙四十五年,除了那几场轰动京城的大婚外,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记住的日子。上次在偏厅被那些福晋们一番评头论足,不时夹着尖酸和妒忌的话语砸过来外。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印象。

其实那些个皇子福晋,要说素质还真是没几个有,十四的侍妾更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我只能摇头苦笑。忘了这是在古代,强求这些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当然也不乏为了解困之人,是四福晋那拉氏。温柔贤惠,宽容大度,不卑不亢,和四阿哥倒是极相配的。我对她也不禁有了好感。时不时朝她感激地笑。

自从这次后,其它几位皇子的婚宴,我装病却是再也不去参与了。

一来内心也极是害怕去面对十三十四成婚的场面。二来,十三福晋宁静,与我也算有一段情谊,我与十三交好,她也是知道的。

这一去免得尴尬。毕竟我和她说到底也是沾亲搭故,何况还有浩远这一层关系,便托了八阿哥送了份礼去,也不至失了礼节。

至于八阿哥的婚宴,因为有了上次事件,我没去,良妃也乐得高兴。

只是第二日八阿哥八福晋按礼仪向良妃来谢恩时,这婆媳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的,看的我一旁是心惊胆战,良妃毫不掩饰对我的疼爱,这叫希敏对我恨得是牙痒痒,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原先就是良妃想塞给八阿哥做侧福晋的,这梁子就算是和她结下了。

宫里的娘娘时常会叫皇子的福晋进宫来作陪,这婆媳本该是如此的。可这咸福宫,希敏来的次数是少之又少,良妃也乐得不相见,只是这八阿哥在中间有些难作人。

总是一同进宫来,夫妻俩分开走,希敏自是去宜妃娘娘,也就是她姨妈那里。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东西,这种稀奇事在宫里倒也让大家见怪不怪了。

我的生活作息仍然咸福宫,密妃娘娘那两头跑,如果说是在这宫里有什么收获,也就是这两位娘娘了,对我极是喜爱。

我以为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康熙四十六年十月,良妃病情突然恶化,来势凶凶,咸福宫里乱成一团,个个都没了主心骨,小翠自小与良妃感情浓厚,这会悲伤过度,是再也不管宫里的杂事了,整日守在床前。

我恍惚记得良妃应该还有几年活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没有法子,只得打起精神,代替小翠打理宫中的事务。八阿哥也放下手中许多事务,一天有大半天呆在咸福宫。人也憔悴了很多。

眼见良妃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来说去无非是那些让人听不懂的诊断话语,让人急得半死,我头两日心里总想着良妃不应该是这两年过世的,总有份庆幸,可眼看这局面,真是撑不下去了,心里也真正开始着急了起来。

不明白这历史怎么就会出了错,精神也日渐紧张和恍惚,这几年和良妃早就情同母女,这份情意在我心里扎了根,想到活生生的人要在眼前死去,不禁一阵哆嗦。

白天太医宫女进进出出,屋子里充斥的尽是药味,小翠和小西此时也尽不到什么力,我和小南,小北,小东忙得团团转,身体上的折磨不算什么,每每看着太医们叹气的脸,心便沉下一分,好几次眼睛在眼里打转,硬是没掉下来。

夜晚也是没有睡过,生怕睡着了错过什么,再也找不到。这种日子太让人恐慌,看着病塌上那柔弱的身体,苍白的面容,气若由丝的良妃,眼泪却是再也禁不住,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往外掉。

感觉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我急忙起身,“娘娘,你感觉怎样?”我急切的问。

“若兰,是你吗?”良妃虚弱的话语传来,缓缓的伸出了手。

“是,娘娘,奴婢在。”我擦了眼泪,连忙握住了她的手。

“你这孩子,生死由命,不必如此悲伤,咳咳。”良妃吃力的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娘娘,你别说话,保持体力,奴婢没事的。”我声音不由得哽咽,喉咙也不住抽泣。

“自个的身子,自己知道,若兰,你靠近些,听我说说话。”我看良妃状态似乎好一点了,便坐了过去。

“你这孩子,打从你进咸福宫,就知道你不同于一般女孩子家,原先是想……咳咳咳。”我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娘娘对奴婢的心意,奴婢心里明白,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奴婢进宫时还年幼,其实心里早把你当成自个的额娘。想尽心尽力侍候娘娘,娘娘,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要下棋,弹曲,唱歌,就算不顾我们,你还有八阿哥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他可怎么办。”

我不禁轻轻哭泣出声。

“这宫里头我老早就没有什么盼头,只是八阿哥让我放不下心,虽然并不在我身边长大,但却是极有孝心的,只是怨我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帮助,咳咳,这孩子,心高气傲,心里想什么我这个做额娘的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担心这条路走下去,不知道是什么结果,这皇室虽是荣华富贵,却半点不由人,如今他已是退不下来了。若兰,你虽与他无缘,但你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这咸福宫又怎么能藏得住你,咳咳咳,少不了也是个指给哪个皇子,你我处处多年,心性如何,我是极明白的,这往后,虽不至于能帮上什么,也希望你能在身边多点关心和照应。”

良妃悠悠地说完这些话,已是极累,我早已泪流满面,为她对八阿哥的母爱,到死也放不下的担心,也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凉。

“娘娘,奴婢往后的命运是什么,自己半点不得知,若是奴婢还是注定生活在这皇宫,定不负娘娘所托,好好守护八阿哥,娘娘和八阿哥奴婢早已当作是亲人看待。”如今只能这样说,历史早已经注定在那里,虽然八阿哥最终谋求失败,但至少他在清史里留下了辉煌的一页,他至少也为了梦想而努力过,争取过,他没有逃避皇子的命运。

他,被后人看作为最成功的失败者。男人自有他的使命和尊严,我一个后世的普通女子,即使是在现代也和政治一无所连,凭借一点点的后知,其实哪有评价人的资格。

“若兰,把我手上的镯子取下来。”

“娘娘……”我心下疑惑,却还暗颤抖地帮她取下那只她从未离过身的翠绿玉镯。

“这玉镯你戴上吧,它跟随我多年,如今已是用不上了。”

“娘娘……”我不安的看着她,怎么感觉她似乎在交待遗言了。

“娘娘不会有事的,这玉镯……”声音不禁又哽咽起来。

“你这傻孩子,刚才还说把我当额娘,赶快戴上吧,让我看看。”良妃声音有点颤抖。

我不安的戴上,她认真的瞧了瞧,眼神里尽是笑意,飘得很远很远,我想这玉镯定是有一个美好的故事吧。见她闭上眼,想是累了,细细的理了理被,也不再说话,呆呆地坐在床边就这样看看着。眼泪无声无息涌出来。

“若兰,你休息会吧,还剩几个时辰天快要亮了,你好歹也睡一会,不然白天撑不住的。”小翠已经睡来,眼睛红肿,眼窝深陷,看着让人心疼。

“嗯,小翠你也别太累着了,自己也要注意身子。”我下了床,走到旁边,帮小东她们拢了拢被子,靠着也慢慢睡去,迷糊间感觉小翠也披了被子在我身上。

这几个时辰睡得极不安稳,心里忐忑不安,心卟卟跳个不停,天刚亮,便起身,出了屋门,不觉走到侧屋,八阿哥这几天不眠不休守在咸福宫,身体和心理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侧屋外八阿哥的小太监正熟睡,越过他,走到八阿哥的床边,他睡的也极是不安稳,额头冒着汗,眉头也揪着。

其实心里明白,良妃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只是不到最后一步,都不愿意去面对这个现实罢了。这个打击不知道八阿哥要怎么承受。这对母子一生多坎坷,想起他们的过往,现在和未来,心头不禁一阵心酸。有了良妃这层关系,我对八阿哥自是多了份不同对待,无力改变他的命运,只能为他婉惜,希望尽自己的力量能让他过得更好更幸福一点。

无奈的叹了叹气,拿出手绢帮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若兰,我额娘怎样。”不料他被我弄醒,睁开眼,嘶哑的问我。

我轻轻摇摇头,收了手绢“爷自个也要保重身体”起了身,想去看看良妃。

“若兰,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宫里大小事都得你忙上忙下,你看你现在身体单薄得风都吹得走。”说着他已经坐了起来。

“奴婢撑得住的,爷再睡会吧,天色还早,奴婢这会去看看,等会再……”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小翠的哭叫声,“娘娘……”

我心一紧,忙看着八阿哥,他急忙奔下床向屋里冲去。头脑一阵发黑,我努力支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跟过去。越近脚步却迈不动,不想去接受这个早已经呼之欲出的结局。

八阿哥已经冲动床边,大声喊着额娘,满屋子的哭声,在我听来,既遥远又清晰,身体再发不出任何一丝力气,最后一眼扫到手上翠绿的玉镯,便直直地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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