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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文学 > 腹黑王爷:我不是萌妃若兰胤祯 > 第五十四章 再嫁
 
人生难得一糊涂,最怕的是你不可能糊涂,你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偏又受着人情的羁绊,逃不开,离不去,生生折磨其中。

如果我同其它的福晋们一样,是不是更加幸福。知道了人生的结局,反而套牢了自己,这是不幸。从来便不是上天的恩赐。

古人说,预知可测吉凶,亦可对未知的事物有着测吉避凶的说法。历来面相与测字等都有着悠久的历史,长久不衰,人们偏想知道未来的一切,可是真的知道了,亦凶亦吉,凭人而论了。

我因机缘巧合得知这一切,于我,是凶不是吉。

今日的一切,便是验证。

我想过,如果重新活过一次,我会不会不理这一切,只管过自己的生活,只当自己胡思乱想?其实结果是否定的。就像十三明知道揭露太子夜半揭纬窥视康熙起居这是凶不是吉,但却仍然不悔而坚定的开口,不论是来一次,二次,甚至三次,他同样会这样做。

这个从来不是选择题。你是人,注定了根本不由得你选择。

熹慧的死,梅香的死,九阿哥的受伤,我自己的被困牢笼便像一团解不开,道不明的因果网。

你纵然想逃开,却被团团围住,从我被莫名卷入这陌生的时代,陌生的身体,陌生的身份开始,就注定了我的身不由已;我无法像其它人般利用先知驰骋大清,掀起大风大浪,漂亮在这个紫禁城大肆起舞。这是不幸,却也是无奈。

如今的我,心中亦早被自己说断,我的天地,我的胸怀,真的只是一个府弟,一个十四,一个春儿这么大。再容不下其它。

一个倾向平凡小生活的小女人,纵然有着大的舞台,也终不是我的归宿。纵然也是翩翩起舞,演着自己的戏码,那也是在落幕前的无奈挣扎罢了。

“主子,您闷了一天了,要不要出来走走?”一个叫小桔的丫头进来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们在干什么。”我抬头,望着正在院前院后忙碌的下人们。

“回主子,今晚是您和王爷的大喜,我们正在准备呢。”小桔高兴的回答。你年纪尚幼,怕是头回见到这等事。

“什么大喜,我已经成过亲了。”我无力趴在桌前,漠然看着一脸喜气的众人。

小桔显然一愣,搔头抓耳的,“这……主子,这是王爷吩咐的……”

我起身走出房门,又是红色,刻意营造的气氛只会让人感到别扭和难堪。他想闹,我却是不想奉陪。

我不断的撕着刚贴上门窗的大红喜字,扯着红布,这一切红太得耀眼,只是更加验证着他的残酷。我怎么可能再嫁。

丫头全围了上来,惊恐的看着我,却无人敢上前阻止我。只是不停喊着,“主子不要啊。”

我心中全是燃烧的火焰,我既然已经沦落为阶下囚,大不了一死,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十四的事情。也许此时十四和春儿正在为我的“死”而痛苦万分,一想到春儿的大哭,十四因不见我一个时辰而着急的模样,我心如刀绞,如今却要面对我的死亡,那该是多么残酷。

还有我年迈的阿玛和额娘,知我解我的十三,为我受伤的九阿哥,恋我如母的十六阿哥,他们势必痛不欲生,而此时,他竟然让我穿上嫁衣,在这喜庆的院落里,与他拜堂成亲,让我情何以堪。

不理他们的喊叫,跪地求情,我只是麻木地撕着,破坏着这一切,谁又可以让谁好过?

破碎的喜字,红绸在寒风中抖动,我气喘吁吁的看着,没错,就是这样,才如此配衬我的心情。

我有想过就此一死了之,绝不让他如愿。思到底,却也是亲者痛,仇着快的事,竟也是少了那份勇气。

“现在心情好过点了吗?如果还有力气,可以再撕下去。”四阿哥沉着镇定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不悦。

我斜眼扫了一下他,无力的把手撑到旁边的窗边,不断吸着气。

“你们整理一下,晚上的仪式不可有耽搁。”他走近我,指挥众人。

一时间,下人又忙碌起来,揭下破碎的喜字和红绸。重新贴上新的。

我怒目瞪着他。

他却漫不经心回道,“你可以继续撕,这里没人可以违抗你。”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我根本不会嫁给你。”我诉说着事实。

“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我不介意你白白浪费力气。”他对悠然自得,不动声色。

“你以为你可以控制一切?”

“我有超过一千种方式使你屈服,我当然希望你不要用到。”

“你休想!”我推开他,径自走向房内。

突然手脚无力,直往下掉。他轻易从后抱住我,“我说过我没有耐心。”

我想动,可全身酸软,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此时我除了一张嘴,还能有什么。

“或者我应该让你把嘴巴也闭上。”他转身抱我回房。“过来,帮福晋更衣。”

泪水在眼眶打转,卑鄙。

他却轻轻拍着我的脸,“你现在这幅模样也好过整日有气无力的好,我不介意。”

我怒目而视,“你这样做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他将我轻轻放到椅子上,“你会知道的,好了,我会在外面等你,我的新娘。”

“好生打扮,我要见到最美的新娘。”他显然心情十分愉快。他是个疯子。我呆呆的摊在小桔手上,任下个嬷嬷将我打扮着。

看着镜中慢慢现出的细细的娥眉,清澈明亮的大眼,翘挺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红润的娥蛋的脸孔,我痛苦的闭上眼。

这不是我,这是长大的若兰,一直在成长的是她的身体,那个熟悉的自己也慢慢远去,我与她已经密不可分了。

嬷嬷和小桔露出欣喜的目光,眼里满是惊叹和羡慕。

仔细帮我穿上红嫁衣,盖上头巾。

谁想到,我竟然还有第二次机会穿上嫁衣。看着眼前的团红艳,却也是在嘲笑着这个可怜人。这些形式又能代表什么呢。

于我来说,不过是陪着他演一出戏罢了。

不过又是那一套老把戏罢了,我透过红巾,面坚朦胧中的他虽神态自若,却是难掩兴奋与激动,与十四当时成婚那刻却是有着部分重叠。被德妃取笑,又不是第一次成亲时的情形又重现我的脑海,我重走那日的老路,却像是重温那日的温馨。

如果有可能,我将愿意重来一次,心甘情愿享受新嫁的喜悦。

迷茫中,带着这些思绪,我已经安坐在床沿了。

我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现下的麻木即已经取代了愤怒和恐惧。我的心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加多了。

喧闹声远去,他终是慢慢走近,轻轻掀起了头巾,我无力垂着头,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气愤,没有恼怒,只有麻木和不屑。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比起前两年,现在的你更加让我惊艳。”他轻轻说着,不断用手指磨蹭着我的脸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起身,端起两杯酒,横过我的手臂,一手扶住我的手,看了我一眼,便仰头喝下。酒顺着我的嘴流下来,落入红艳的喜服。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和老十三不同,他太懦弱,不懂如何为自己争取。”他叹息的摇头。

“我陪着他一起痛苦,但我心里下了决心,我绝不要像他一样。”他慢慢褪下我的衣衫,轻触我的肌肤,“事实证明,你的确值得如此。”

“那个敬你爱你的胤祥,会知道他心目中的四哥竟然会是夺人所爱,没有礼仪廉耻的卑鄙小人吗?”我不禁为十三感到心疼。

他不为所动,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眼神变得火热昏暗,声音却是不迟疑,“这是你们女人的想法,他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或许你可以尝试,也许你会改变他的看法。”

我闭上眼,不忍见到自己无力控制的身体受他的摆弄。

“兰儿,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他轻轻吻掉我的泪水,轻柔地在我耳边低吟。

我别过脸,心中满是绝望。

一切归于寂静,汗水湿透了我们,明明身体累到极至,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紧紧环住我,靠着我的肩膀沉静入睡。我直瞪着眼,望着头顶的红色流苏,身体已经沦陷。

我恨他,打乱了我的世界,摧毁了我的世界,搅乱了我的生活。转过头,看着熟睡的他,久久久久。

他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如果没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爬起身,撂开床帐,一眼便扫到桌上的匕首。失神地看着,终是站起身,不顾及未着寸缕的身体,直直走下床,走到桌旁,颤抖地伸向它。

它很精致,也很重,没想到小小一把,却是不轻,我深吸口气,缓缓拨出刀柄。在惨淡月光下,显得如此诡异和峰利。握着匕首,我缓缓走近床沿,微风拂过,吹起床帐,熟睡中的他,仍然挂着满足的笑容。

我轻轻坐上坐,举起匕首,失神的看着他,也许这一刀下去,这一切都会改变,历史改变了会怎样?我轻轻沉下刀,双眼坚定,改变又如何?我穿到这陌生的时空,难道就不是历史的改变吗?这历史早已混乱了。

刀峰就要接近他的皮肤,只要一下,我要我再往再送一分,雍正就要在此时丧命,我手有些微微发抖,闭上眼,狠狠心,就要往下插。

突然背部一麻,全身僵住,就这样停在半空,我惊愣的盯着他,他却缓缓张开眼。

“你们都给我退下!”他眼光越过我,突然朝外喝道。

四周寂静无声。

他脸色铁青的坐直身体,厉声道,“退下!”

半晌,才听过一阵蟋蟀脚步声离去。

“为什么?”

他抓过棉被,裹住我的身体,“我在赌。”

“如果没有他们,你今天就赌输了。”我仍然一动不动,动不了。

他却镇定自若道,“我不会输,就算你真的插下,也伤不了我,见了血,你会比我先晕倒。”

“不会,我会一插到底!”我嘴硬道。

他却是一声叹息,“就算死,我也认了,我伤心的是,你真的动手。”

“我恨你!”

“你不会忍心杀我的,兰儿,你太善良,太心软,就算全天下背叛了你,你也不会全然反抗。”

他点了我的穴道,刀崩然掉下。眼泪也同时滑下。冰冷的刀面触碰到我的皮肤。刺骨的凉。

他轻轻拾起刀,“你不适合拿它。”

他把刀从帐中扔了出去,直插入门中,竟是入木三分。

我转头望着匕首,一动不动。

他怜惜拉过我,“兰儿,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从没像此刻一样感到如此满足,你,便是我的所有,你是我的妻,我会尽我一生的全力呵护你。”

“我不爱你。”

他拉下我,将我冰冷的身体抱入被窝,紧紧抱住我,用他的体温温暖着我。

可这温度却达不到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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